它居然长成了。它的名字叫紫—茉—莉。如你所见，它有五六十公分高，长在阳台上一个极小的盆里。盆里那个厚叶片的小东西，叫做玉树。这物易插活。两三年前从亲戚家拿来一丛玉树枝，剪成几截插起来，很快就蓬蓬地长活了。玉树，一听就是好名字。有一盆送给了一位眼（口）光（味）特（刁）别（钻）的朋友。又想起再培一两盆。不知哪里来的奇异的风，带来了紫茉莉。看着它冒出头，看着它往上长。有好几次，想把它拔掉。终于没有。有几次，眼见着干了，叶都萎了，浇点水，又活了过来——要不是这个假期的形势又陡然紧张起来，成天窝在家里，它大概是活不到今天的。正巧，紫茉莉的旁边，就是一盆茉莉。“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”的那种茉莉。再旁边，还是一盆茉莉。前几年刚从荷兰回来的时候，阳台上几乎空了。只有吊兰，芦荟还有活着的。一个同事送了一盆茉莉，一盆薄荷。薄荷根浅，隔年夏天，几天没浇水，就干了。茉莉的长势一直都算不错。去年深秋的时候，想着分下蔸吧。剪枝，换土，分两个盆栽好。却迟迟不见新叶长出。心想糟了，移蔸时节不对。一直到今年四五月，朋友圈里茉莉都开花了，才终于有新叶开长。如今，终于又陆陆续续开花了。（有点迟，莫非是在等紫茉莉？）也是去年深秋之后，好好地一蔸金银花，忍冬科忍冬属植物，刚刚无比灿烂地绽放过，眼见着就开始萎了，叶片变暗，枝条也慢慢地发黑。终于，越过冬天，到初春的时候，完全枯萎了。似乎没有任何由来（料理不善？），就没了。一盆兰花也是如此。一盆白掌也是如此。这么看来，当初没有像拔一根野草一样拔掉它，大概是想着任其自然吧，没有什么好挑剔的。（“让它长着吧，反正也都是些平常物种。”“也是的，都是长成绿色的。都一样。”）一蔸意外长成的植物开了花，而且到头来还知道它的名字居然叫紫茉莉，看着就满心欢喜。特别是在这样严肃的时刻。相关链接：易彬：一个倒立的姿势易彬：十七天，一朵含笑花的开落易彬：“我不过是大自然的一个弱点”——阴晦的日子里，调寄“隐秘的水仙”的作者易彬：惊蛰已过两天，好消息什么时候会真正到来呢？记忆之书